时间:2019-03-29 | 栏目:评论 | 点击:次
刚刚公布的美联储议息会议纪要表明,在9月19日至20日召开的货币政策讨论会上,美联储官员们对“年底前是不是需要再度加息”的认识再次出现较大分歧,核心在于对未来通胀形势的判断。这是一种变化,也就是“从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分歧变成出现分歧”。这是不是会给美国今年再度加息平添变数?我们只能说“不一定”,因为过去颠三倒四的情况十分多见。 从数据看,目前美国物价水平正在承受向下的压力,而不是向上,这对美联储的加息决定当然会产生了根本性的影响。因为美联储把CPI目标设定在2%的水平,所以,如果未来通胀预期不是上涨奔向2%,而是相反,那美联储加息的动力势必大打折扣。美联储一些官员认为“这样的情况是暂时的,是受到偶发因素影响”,但会议纪要显示:“许多”与会者表示担忧。他们认为:“今年通胀率保持低位的局面可能不仅反映了暂时因素,而且也反映出更持久因素的影响。” 其实,“许多”美联储官员认为“通胀低位运行可能反映出更长久的影响”不是没有道理的。首先,如果我们认为“供求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价格走势”的话,那我们的问题应当是:这个世界大类商品的供求关系到底是供大于求、还是供不应求?结论恐怕用不着我多说,我认为,至少是“供大于求的品类占据主导”。比如,最为核心的商品——石油,其价格上涨空间受到了大量涌现的严重挤压,如果石油价格涨不上去,那其他价格是否会“无度上涨”?很难,有些上涨恐怕也是因为过去价格跌得过低,部分产能出局而导致的“恢复性”上涨。比如前一度,中国有色、黑色金属,以及煤炭价格上涨,结果发改委轻轻地说了一句“抑制投机炒作”,价格立即回落,恢复正常。如果这样一轮价格上涨的确是实体经济大量需求导致的“供不应求”,那价格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回落。2005年到2008年,价格在真实需求拉动下大幅上涨,发改委说了N多遍,该涨还涨。 其次,影响物价还有货币因素。所有人都认为美国滥发钞票,“最终”一定导致物价暴涨,这也是美联储试图让货币政策回归正常的关键原因。但殊不知,影响物价变动的主要不是货币,而是“信用”,是“杠杆”。经济学家向松祚先生就做过大量实证研究,它的结论就是:不是通货膨胀拉高物价,而是信用膨胀拉高物价。如果他的研究结论是正确的,那恰恰可以解释“为什么这些年发达国家‘滥发货币’却没有引发物价暴涨,反而是世界长期徘徊于通缩之中”,因为“全球性商业信用收缩”,信用膨胀的部分只是政府信用。金融危机之后,美国货币乘数从接近9倍的水平下降到不足3倍,这实际就是商业信用萎缩的表征。 所以,请不要见到“超发货币”就立即联系“通货膨胀”,经济学理论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:从货币投放到物价上涨,中间必须经历一个重要的环节——需求旺盛。也就是说,货币投放必须引发需求转旺,才有可能引发物价上涨。但是,当今全球经济学家都在讨论一个问题:货币政策效能还有多高?为什么提出这样的疑问?因为经济学家发现,大规模的货币投放,并未有效拉动需求。这就是问题:货币投放并未有效拉动需求,那物价如何上涨? 另外,我们必须看到另一个事实:大量货币和商业信用被使用在金融市场。比如,美联储加息与否,更多的考量恐怕不是物价,而是股价。这也是华尔街金融大佬最担心的问题。10月9日和10日,即将离任的德国财政沃尔夫冈·朔伊布勒连续预警:全球债务和流动性的急剧上升,对世界经济构成一种重大风险。同时也有另一种说法认为,全球央行集体退出“极度宽松”的动作势必引发新的金融灾难。 这是个“两头堵”的麻烦。也正因如此,货币政策选择势必极度审慎,这也是美联储为什么剧烈地“闹腾加息”,但实际却慎而又慎,缓而又缓的关键。其实,不管年底美联储是否加息,都证明我们年初的判断是正确的:美联储今年最多两次加息,而绝不是三到四次。 那么美联储年底会不会加息?我认为取决于两点:其一,美元贬值和人民币升值的幅度,因为这决定着美国必须依赖进口的“一般性消费品”价格是否上涨,而这一点决定美国CPI是否有上行接近2%的动力;其二,观察“试探性缩表”之后将带来怎样的利率效果,最终才能的出结论。(.新.浪.)